“少爷,请用。”一身着薄纱的侍女端着一碗粥跪在地上,不住地恳求着。
刘小看着侍女如花的容貌,颤抖的身躯,心里竟然是冷冰冰一片,他何时也变得冷血如斯了?
从前,刘小忆起自己在花楼勾栏里那些日子,从前自己也是这样忐忐忑忑地服侍客人。
“你放在那儿吧,我现在没有胃口。”
“少爷,少主嘱咐一定要看着您吃下去,求少爷体谅。”侍女端着碗伸到刘小面前。
若是自己不吃,这侍女的小命怕是难保。刘小不忍心,伸手接了碗,一口一口地喝完了。
那侍女方才送了一口气,接了空碗,跪拜后退了出去。
刘小被关在温九的寝宫已经有几日了,那天以后,温九没再来过。
身上的淤青还是触目惊心,温九让他练功,却不把这些印记消掉。
刘小有些踟蹰地摸了摸手腕上蜷缩的炎华,自那日被温九法术打中,炎华就变得萎靡不振,也不再传递意识。
温九送来给的丹药他也喂过,炎华只是用小尖碰了碰。
不知道龙锦和白谦近况如何,分别才知相聚分外珍惜,刘小发心里一块空落落的,原来自己已离不开他们了。
且说那日龙锦负伤,带着白谦回了仙人峰。
龙锦心里着急,白谦却足足等了五日才醒转。
“白谦,你好些了吗?”
“我没事……”白谦勉强坐起身,扫视了一下,不见刘小踪影,心下一沉,“小小呢?”
“那日你受伤昏迷,我不敌那破血剑常明。为了救我们,刘小被温九扣在紫宸宫了。”龙锦脸上露出愧疚神色。他从前在族里仗着天赋好,功法修行只求自保,这次才发觉实力的重要。没有实力,在这修真世界,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。
“温九………你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斗场吗?温九便是抓我到紫宸宫的人。”
龙锦诧异地抬头,“到底是怎幺回事?”
白谦靠在床头,缓缓说道,“一月前,我在哀牢山下遇见了温九。他为了寻一味难得的材料而来,请我助他一臂之力。我虽在门派内与他并无交情,顾及同门情谊,随他进了雾林。谁知他竟是魔族少主,将我绑了回去,关押在牢底。”
“魔族少主?”龙锦惊叫出声,他本以为温九只是误入歧途修炼了魔族功法,没想到他的身份是魔族少主。
“并且我怀疑他的目标不是我,而是刘小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白谦从怀里拿出有裂痕的龙佩,递给龙锦,“刘小的那块凤珮与这块是一对。龙凤佩互有感应,我被送到斗台前,温九打碎了这块龙佩。”
龙锦回忆了一下,那日刘小跌跌撞撞跑来找他,手里捏的就是凤佩。
“可是温九怎幺会知道这龙凤佩的隐秘?再说,刘小并非东陆什幺重要人物啊,以我的身份抓我不是更好?”
“龙凤佩我不知,但刘小………”白谦苦笑一声,“温九应该知道了刘小的炉鼎体质。”
温九若是魔族少主,一定有魔族血脉。他潜伏在合欢派,为的肯定也是合欢派的功法。刘小的炉鼎体质自然对他是大有裨益。
“魔族怎幺敢这幺猖狂?”
“你还记得西北荒地发生的连环命案吗?”
龙锦眉头一皱,“你是说这命案……”
“乃魔族所为。这命案发生时,我正在西北历练,曾亲眼见过那些尸体,都是干尸,脖子上都有野兽撕咬的伤口,血液都流尽了。”
“可是对外传的却是仇杀………难道!”
白谦点点头,“金泉庄庄主一手压下了。那时我只猜测是怕引起百姓恐慌,现在看来,金泉庄可能与魔族有所勾结。”
金泉庄是西北最大的门派,派内多为胡人血统。几乎所有西北的商道都有他们的人把关。
龙锦有些头疼,他出生之时,东陆与魔域已和平无事百年。战事再发,对东陆有害无利。何况东陆百年前与魔域一战已是大伤元气,元婴境界以上的前辈死伤无数。
“那现在怎幺办?刘小还在温九手里。以我们现在的实力,硬闯紫宸宫就是死路一条。”
“刘小既然对温九有益,在紫宸宫应当没有生命危险。如今当务之急,是将魔域的消息传给东陆各派,早做防范。”白谦看着龙锦紧握的双拳,刘小被抓他何尝不心痛。只是人魔大战,生灵涂炭,却比个人安危重要的多。
龙锦站起身来,冷声道,“刘小怕是看错你了。”